兩個人的生活好轉很多,也許,她們長大一點,力氣大了,生活經驗也多了,許多事情做起來輕車熟路,也就沒有那么艱難;或許,還是歸功于日漸暖和的天氣,白天越來越長,有效利用的時間越來越多。 沒有什么重大事情發生,她們可以一直過著平靜簡單,有些許艱苦的生活。生活中一成不變的東西很多,但有些東西一旦有變化,卻沒法預料,突如其來,勢不可擋。 兩個人從大奶奶家搬出來沒多久,村子里發生了一件詭異的事。詭異到讓人猝不及防,詭異到人人擔驚受怕,屬于小葉和姐姐平靜簡單的生活也被打破,不僅在她們心中,也在全村人的心里掀起了軒然大波。 事情要追溯到一個下午,五月初夏一個暖和的下午,放學后的姐妹,煮好飯菜,填飽饑腸轆轆的肚子,馬不停蹄跑到后山去拾柴。 太陽漸漸低垂,西邊天空,放射出耀眼的紅光,照亮整片天空,小村莊在夕陽的籠罩下,紅如鮮血,瓢潑而下,渲染出一種蒼涼的血色浪漫。村子里亮得詭異,山上卻一片昏暗,層層疊疊的樹蔭把一片片血紅的光線擋在外面,偶爾從樹葉縫隙間露出一兩道紅的刺眼的光線,頓時把人的眼睛都照得驚慌。 天色漸暗,已近黃昏,樹林中散發一陣陣詭異的氣氛,她們在到達山林的那一刻,已覺察到氣氛跟往日有些不同,但誰也沒有說出口。既然來了,總得有所收獲,要想有所收獲,只得控制內心的恐懼,當作什么事都沒有發生。 還是老規矩,小葉負責爬樹掰枯樹枝,姐姐在樹底下撿。山林里沒有一點人聲,靜得出奇,沒有鳥兒嘰嘰喳喳叫聲;蟲兒藏了起來,聽不見一絲低鳴;風在此刻也躲得無影無蹤,看不出絲毫痕跡;樹葉與樹葉沒有半點碰撞,平時不絕于耳的“沙沙”聲,靜默無聲。小葉簡直懷疑,她們是不是闖進了一幅靜態山水畫。 她想起,她和姐姐剛上山的時候,天還沒這么暗,路上有人煙,小鳥在飛翔,蟲兒也在鳴唱,只是等她們越往深處走,越覺得靜謐,突然停下來,才意識到,一切變得靜止,霎那停止,嘎然無聲,山林之間只回蕩她們的呼吸。 遠處、近處,分布高高低低的樹,樹與樹之間,密密麻麻長滿灌木叢,擋住她們的視線,也擋住了即將投過來的微弱亮光。抬頭仰望蒼穹,蒼穹之上只是光禿禿的樹枝椏,一根、兩根……縱橫交錯,張牙舞爪。 平時,她們經常來后山拾柴,經常都是這樣的情景:小葉在在樹上,姐姐在樹下。同樣的場景,卻從來就沒有今天這樣的心境;今天的山林,看不到人影,也聽不到樹葉的沙沙聲,靜謐到陽光都停滯不前,靜謐到讓人不由毛骨悚然。 一股幽深的恐懼從心靈深處涌起,特別是這樣的場景,小葉在樹上,姐姐在樹下。在樹上的小葉,看得遠,能感覺到森林深處的靜謐和陰森,哪里稍微有點動靜,她的心都會跳到嗓子眼。 同樣,在樹下的姐姐也感到分外恐懼,如果有什么野獸或怪物出沒,第一個抓到的肯定是她,而不是躲在樹上的妹妹。 兩姐妹各懷心思,但都隱藏害怕,無論誰先表露,誰先崩潰,另一個也會跟著崩潰,全線投降。她們只能隱忍心中的恐懼,隱忍、隱忍再隱忍,隱忍到無處躲藏的時刻。 山很靜,像一切生物都躲了起來,黃昏,甚至有些偏黑暗,整個樹林看起來黑噓噓一片,坐在樹上的小葉,不敢環顧周圍樹叢,仿佛樹叢里藏了許多妖魔鬼怪,會冷不丁張牙舞爪地向她襲來。 害怕如潮水一般襲來,蔓延,肆虐,一不小心,覆水難收,充斥整顆心,不能,不能讓害怕的情緒如此肆虐,不管怎樣,她們今天必須要有所收獲,不然明天早上她們面對的將是空空如也的灶膛。 姐姐何嘗不是,心里早就被莫名的恐懼填滿,但仍然要克制,要壓抑,哪怕表露一點,都會讓樹上的妹妹跟著恐懼。 當恐懼沖破心靈防線,再堅強的意志都要潰不成軍,明顯,先潰不成軍的并不是妹妹,而是姐姐。當妹妹認為在樹上的那個人更覺恐懼時,在樹下的姐姐已經被恐懼包圍,像隨時會有一個妖魔鬼怪沖出來把她抓走,而在樹上的妹妹,還能暫時避一避。 “我突然覺得很害怕,好像有點不對勁,我們回家吧。”恐懼排山倒海而來,最后一根防線全部崩潰,姐姐再也控制不住,戰戰兢兢,打著寒顫,帶著哭腔對妹妹說。說的時候,眼睛不時地瞟一瞟身后,像有一個怪物在某一個不知名的角落正監視她們的一舉一動。 小葉好不容易掩藏在心靈深處的恐懼,被姐姐這一句話,一觸即發,像火山噴發,一發不可收拾。原來,她們彼此都心照不宣地感受到了恐懼,確實,今天跟往常不一樣。 “姐姐,你等我下來,我們一起回家。”在樹上的妹妹帶著哭腔央求姐姐,她生害姐姐會扔下她,撒腿就跑,畢竟,她還得從樹上滑下來。 “好,我等你,別著急,我們一起!”姐姐盡管很害怕,但仍忍著恐懼等妹妹從樹上滑下來。 那一天,她們并沒有拾到多少柴火,簸箕里只有一些枯枝敗葉。 那一天,到底發生了什么?為什么平時常常光顧的山林,會讓人如此恐懼? 或許,恐懼并不來自山林,等她們逃也似的離開山林,回到村莊。一個人迎面走來,口中驚慌失措地嚷道:咱們村里死了一個人,一個中年人,從工地上摔下來,死的好慘! 駭人聽聞,駭人聽聞,她們驚訝地,半天沒反應過來,剛才好不容易消散的恐懼,滾滾而來。 什么?有人死了,還是一個中年人,三十多歲,連四十多歲都不到,活活摔死了,怎么會這樣? 那個人,小葉知道,她一直記得他高高胖胖的樣子,還給過她蛋糕吃,一個很慈祥很和藹的人。 村子里沸騰開了,人們開始議論紛紛:唉,只不過從二樓摔下來,下面全是磚頭,還有釘子,如果是平地,說不定不會死的,畢竟也沒多高。 唉,生命無常,命中注定啊,可惜,死的太凄慘了,摔的面目全非,血肉模糊,可惜啊,可惜! 可憐了兩個孩子,這么小,就沒了父親! 父母也挺可憐的,養了這么大的孩子,突然說沒了就沒了! …… 人們搖頭晃腦地嘆息,搖頭晃腦地聚在一起,挖掘新的內容。 無風不起浪,原來所有的恐懼都來自這個源頭,夕陽渲染的天空,更紅了,那真的是人的鮮血,澆灌而成。烏鴉在村子上空盤旋,一聲聲,尖銳嘶鳴,把人的心,都吊到了嗓子眼上。 每個人的心中都升騰起恐懼,每個人都膽戰心驚,相依為命的姐妹倆,更是把這種恐懼發揮到極致。 不敢瞇眼,不敢睡覺,甚至,不敢回家,也許,她們未卜先知地感到了恐懼,指不定,又會有新的恐懼襲來,她們真的不想試探。 村里很多小孩都戰戰兢兢,毛骨悚然,別說小孩,就是大人,也隱藏一種難以言說的恐懼,整個村子籠罩在一種莫名其妙的鬼怪傳說中。 聽說,多年前,他的兒子落水,被人救下,撿回一條性命;兒子沒事,最終輪上老子,也許,這就是命數。 難怪最近村子里老有烏鴉叫,我一聽,就覺得會有什么大事發生,沒想到會發生到他的身上。 …… 越是這種恐懼籠罩的關頭,姐妹倆越喜歡往人群里鉆,鉆進去的結果卻是,聽了更多匪夷所思的高見,也見了許多神乎其神的論斷……聽得時候,滿懷新奇,聽完以后,只剩害怕。 “怎么辦,姐姐,我都不敢回家了,今晚怎么辦?”周身充滿害怕的小葉戰戰兢兢地問姐姐。 “不回家也不行啊,我們可不能睡外面,外面不是更恐怖嗎?” “我真的不敢回家了,昨晚,我一宿沒睡,閉上眼睛,好像那個人就站在面前,太恐怖了!” “唉,我也是。”姐姐嘆了有口氣。 兩個人磨磨蹭蹭地,在伯父家玩到很晚,還不敢回去。 伯母似乎發現了端倪,忙問道:“你們兩個是不是害怕?” “是啊,特別害怕,連家都不敢回了!”兩姐妹爭先恐后向伯母表達害怕的情緒。 “你們不敢回家,要不,今晚睡我家,剛好你哥一個人睡,也害怕,昨晚擠到我們床上,四個人睡,擠死了;今晚,你們跟他睡,三個小孩睡應該不害怕,怎么樣?”伯母半開玩笑,半認真地問道。 “真的啊,好啊!好啊!”小葉姐妹簡直像遇到救星一樣,今晚,終于不用回家了。 堂哥也很開心,之前他還在那叫著、喊著、哭著、跳著,跟他媽媽抗議:打死也不一個人睡一張床。 這回,一下子給他找了兩個“隊友”,他能不開心嗎。雖說,有“男女授受不親”之言,但她們是兄妹,又是這非常時期,也就沒在乎那么多封建禮數。 伯母家的房子雖然不大,但是用紅磚砌成,兩層,坐落在一溜兒都是土磚房子的村中間,精致氣派,像小洋房。平時,伯母和伯父帶著堂弟睡在樓下,堂哥一個人睡在樓上,這事一出,堂哥說什么也不愿意一個人睡到樓上了。 伯母家在小坪旁邊,屬于村里的中心位置,周圍都是人家,算比較安全地帶。唯一不好的是,那個死者的家在小坪的另一個角上,跟伯父的家幾乎成對角線。在伯父家不經意一瞥,或許,就能看到死者的家,況且堂哥以前可沒少去人家家里玩,這回,碰上這種事,難怪堂哥嚇得不敢一個人睡。 因為小葉姐妹的到來,堂哥終于愿意回到自己的小床。堂哥雖然年紀較長,可是,這膽子,并沒有比小葉姐妹大多少,甚至更小。這不,他一個大哥哥跟兩個妹妹睡一張床,自己率先選好最里面的位置,還要用被子蒙住頭,時不時問妹妹幾句話,以保證自己沒睡著的時候,還有人陪著他,一起沒睡著。 看到堂哥這么害怕,小葉反倒不怕了,看著縮成一團,瑟瑟發抖的堂哥,笑著嚷道: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啊,不過是自己嚇自己罷了。 原本,想著哥哥是男孩子,又比她們大,可以保護她們,實質上,他比誰都害怕,結果,她們倒成了哥哥的“護花使者”。 農村里的習俗是:死在外面的人是不能進堂屋,所以,那個人的喪事并沒有在堂屋舉行,而在村旁邊的一個小山坡上架起來了靈堂。或許,因為在村子外面,村子里的秩序倒也恢復地較快。 不知過了多久,村子慢慢恢復正常,籠罩在村子的恐懼也漸漸消散,堂哥不再那么害怕,小葉姐妹也慢慢平復情緒。雖然,她們可以在伯母家睡覺,可是,每天早上,還得起床回到自己家做飯,跑來跑去,也折騰,沒過多久,兩姐妹就回到自己家,自己的床。 盡管只有兩個人,倒也安然無恙,原來,并沒有她們想象的那么害怕。只是,很長一段時間,她們不敢傍晚上山拾柴,實在沒柴燒了,也只能等周末白天去撿。 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繩,不知這條井繩可以在心里留下多久陰影。 彥子 2018年5月9日星期三 +10我喜歡
作者:韓剛 打開冰箱,早云習慣的往里裝東西。這都是她剛從超市里買來的新鮮食品。每次送走丈夫,她都不由自己似的去超市里買好多食品。她也說不清這是為什么?也許是為了追求一種莫名奇妙的滿足,也許是為了填充某種空虛的心靈……為什么每次丈夫出差她都有一種要來例假的感覺——煩懆,不安。但是又無可奈何。誰叫他是銷售部的經理呢?更何況結婚已七年了。也許離多聚少使她產生了一種奇特的心理吧。 早云這樣想著裝完了食品,合上了電冰箱。她站在冰箱跟前愣了愣,可又把冰箱打了開來。她想看看她的玫瑰。她家的冰箱特別大,冷藏室里專門有一格是用來保鮮玫瑰的。過去,更確切地說,是結婚頭兩年,玫瑰是她丈夫“進貢”的。可后來一切都變了,買花的是她自己。花也不在芳菲,好像冰箱串味了。冰涼的玫瑰花瓣成了辯別她們婚姻貭量的試金石。 其實早云也說不清丈夫哪里不對,可是知覺總告訴她,丈夫的心離她遠了,因為玫瑰知道,因為玫瑰不再香。 想當年,還是男朋友的丈夫還在蘭州讀大學,為了送她一朵玫瑰,親自從郊外花園里摘了一支,她從蘭州坐火車風塵仆仆地趕到定西,其實他是可以坐汽車的。只要一個多小時就到。但他當時是窮學生,而坐火車他沒掏錢,路上他買了一瓶礦泉水,舍不得喝,而是把那朵鮮花小心地插在瓶里面。他擔心玫瑰會凋謝。那時青春年少,分別在兩個城市里讀書。除了一天一份奢侈的情書外,買不起手機,打不上電話,難得相會一次,加上一支奇特的玫瑰。她們在玉湖公園里看夜景的時候,都覺得如果這一輩子永遠都能這么攜手談心,即使凝固成兩坐雕象,也心甘情愿。那朵玫瑰永遠香在她的靈魂里。并且成了他的一種體香。從那次以后,再沒有一朵花可以戰勝它,它是無可取代的。如今回味那朵玫瑰還是那么芳香---好像它已經釀成了一種心靈的美酒,愈久愈醇。可是現在的玫瑰哩? 早云拿起冰箱里的玫瑰,鼻子按在花上聞了聞,她覺得沒有味了。丈夫平均每月要出三次差。身邊不乏美女,生活上幾乎不用她操心。這讓她感到一種不安和壓力,在等不到丈夫回來的時候,她開始懷疑丈夫是不是有了外遇。早云知道,搞推銷的男人最危險。外遇指數是最高的。早云早已了解到了這一理論。為此她還做過一些不太光明正大的事;早云曾突然襲擊過丈夫的辦公室,甚至在他出差途中也有派人跟蹤他的記錄。但都一無所獲。 沮喪之際,早云自己的心卻莫名奇妙的偏移過:兩年前的教師節,她突然給兒子教畫畫的老師買了一部手機作為禮物,她至今也搞不清楚她為什么要這么做,也許是那位老師有風度,年輕,有丈夫大學時代的影子。但仿佛又與此無關。“我只是想表達自己的謝意”可是自己的心又在偷笑自己的這個理由,為此她極度不安。難道她從那朵玫瑰的世界里看到了一只形跡可疑的蝴蝶?她的心亂了,正如午夜的長發,懶得去盤,有些詭秘披散的美。 交給繪畫老師手機的時候,早云的心里狂跳著:“我為你預交了一年的話費,這是我的一點心意,你可以盡管打。”她內心有個強烈的愿望,就是希望這個繪畫老師給她打一個不一樣的電話,那是一種說不明白的期待,也許這就是愛眛的誘惑吧。 但是不到半年手機又欠費了,原來他正在談戀愛。她豪不猶豫的又給他手機里充了一千元。可是不久前似乎又打不通了。眼看教師節要到了,可是繪畫老師似乎沒有領會她的良苦用心。 落花有意,流水無情。她有種自取其辱的感覺。可是怪誰哩?她因此慶幸自己沒有過多的表達。但是對方也一定知道自己有過蝴蝶穿心的煩憂。只是他照樣全收他自己該收的一切。至于別的他裝聾作傻巴了。 早云將玫瑰放到原處。電冰箱里的東西太多了,需要整理。如同這一刻在整理自己的情懷和情緒。她自嘲的一笑。心想;到該是回頭捫心自問的時候了,這樣想著早云突然發現了一份信----一份白紙信封的信。它在這朵鮮花下面的格子里。以往她怎么沒注意到它哩? 早云急忙拿起來撕開了它。她倒吸了一口冷氣。嚇呆了。----那是一份遺言!是丈夫出差前留下的。 “親愛的,不要害怕,我只是想說說自己的心里話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,我也想多掙一點錢后爭取提前退休,也許我們漸漸有些疏遠了。那是因為我忙。都是我的不對,我的工作總是讓我常常離開你,可這是萬不得已的事啊! 其實我早厭倦了坐飛機出差的,我也怕死,怕發生意外,所以現在我出差,坐車時也一改過去喜歡靠窗坐的習慣而是選擇更安全的中間位置。上機場時總是多買幾份保險,因為我心里牽掛著我的妻兒。我死不起的!但是死亡往往是不開通知單的,所以我不再忌諱它。每次出差前我都留一份遺言,但你好像從來沒有發現過它。當然也是因為我命大,總是平安回來,所以我每次回家都有一種無法表達的快樂,也加倍珍惜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。我不知道我這是第幾次給你寫留言了。因為我每一次回來都會將它偷偷燒掉,我每次的遺言大都一樣:1,我愛你,愛我們的結晶紅兒。2,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,應該承認我有過分場作戲的應酬。但我沒有越過認何道德圍墻。3,如果我死了,家庭財產全部由我的愛妻早云所有。4,請照顧好我的母親和兒子,我相信你。5,有關存折的密碼是……一共18張……” 信還沒看完,早云的淚水就滾下了臉頰。她抓著信紙的手顫抖著本能地攤坐在了桌子下面。淚水一滴一滴打在紙上,哭聲一聲高過一聲…… 【作者簡介】韓剛,熱愛文學,1985年在人民文學創作函授中心學習結業。1989年在省地級刊物上發表小說 +10我喜歡
徐軍,大學教師 懂 你 軍工廠新分配來一位才貌雙全、酷愛詩歌的女大學生紫瑩,雅號“詩歌玫瑰”,許多條件優越的未婚小伙子絞盡腦汁對紫瑩展開愛情攻勢,都因為寫不好詩歌,被她委婉地拒絕了。 俊朗含蓄的石湘也暗戀著紫瑩,他覺得“詩歌玫瑰”跟自己很般配:“都是外形好的大學生,都喜愛詩歌,怎么一見到她我就心簇蕩漾,不敢正視?可見不到她時又總是抓心撓肺……” 帥哥技術員郭成和石湘是單身室友,也是大學同學和鐵哥們。郭成瘋狂熱烈地追求著紫瑩,為了投“詩歌玫瑰”所好,郭成下血本好吃好喝地供著石湘,請他幫自己寫詩歌情書追求紫瑩,卻不曾想石湘也深深愛著“詩歌玫瑰”。 吃了別人的嘴軟,又抵不住郭成的再三哀求,為了維護哥們義氣和同學情誼,石湘強忍著內心的酸楚,他按照自己的情感抒發,把對“詩歌玫瑰”的愛戀,全部寫進詩歌情書里,用自己的語氣,幫郭成一次又一次向紫瑩表白。 為了更懂得紫瑩,有效掌握“詩歌玫瑰”的動態,寫好詩歌情書,石湘時刻注意著紫瑩的言談舉止,只要有機會,石湘就會悄悄地跟進觀察,伴隨著紫瑩的音容笑貌,想象著“詩歌玫瑰”的情緒變化,不斷充實著詩歌情書里的思想內容,滿足“詩歌玫瑰”的心緒情調,推動著紫瑩的感情發展。 紫瑩被石湘的詩歌情書打動的有點甜蜜,開始關注郭成:“真沒想到,你——這么懂我!”……不過“詩歌玫瑰”特有的傲慢與矜持,讓紫瑩覺得,跟郭成保持一定的距離會更美,她喜歡被愛情詩歌追求的感覺,她要慢慢享受這種浪漫意境,她怕一旦現實起來,這種美好的感覺瞬間就會淡化了。 詩歌的意境越來越好,紫瑩和郭成越走越近,他倆開始在軍工廠散步,開始漫談美麗人生。散完步回到宿舍的郭成,掩飾不住內心的美感,嘴里時不時哼著:“我得意的笑,又得意的笑,求得一生樂逍遙!……”開心地向石湘報喜:“哥們,紫瑩開始接受我了,謝謝你!” 看到郭成被幸福滋潤的愜意神情,石湘非常的懊悔,他在默默反省:“如果要是自己早一點主動,現在和紫瑩在軍工廠散步的那個幸福的男人,不就是我了嗎?我干嘛要幫郭成給紫瑩寫詩歌情書呀?” ……每每心緒不平的時候,石湘會悶悶酸楚地自我安慰和祈禱:“愛一個人,就希望她幸福!紫瑩,只要你幸福,我就覺得幸福!……” 隨著交往的增多,紫瑩發現郭成的語言越來越貧乏,她有點納悶:“怎么一跟你談起詩歌,信中的激情卻找不到了?……”郭成緊張地解釋:“紫瑩,我一見到你就特別激動,思維靜不下來,我只想好好的陪在你身邊,讓你盡享美好的愛情甜蜜……” 這天,軍工廠突然熱鬧起來,石湘的一首散文詩《懂你》獲得全國青年詩歌大賽二等獎,還刊登在《中國青年報》上,為鼓勵軍工廠的青年們好學上進,廠宣傳科刻意把那張報紙展示在廠宣傳欄上。 紫瑩讀著石湘的《懂你》,感覺特別熟悉和親切,字字句句就像是對自己表白,臉頰不覺泛起了紅暈。突然間,她好像明白了什么,急匆匆地逮住郭成:“郭成,你老實交代!” “真沒想到,這些詩歌情書都是出自你的手筆呀,郭成那個大騙子,差點把我給騙了!”望著俊朗的石湘,美麗溫柔的“詩歌玫瑰”臉頰紅潤,羞澀甜蜜地敞開心扉:“石湘你知道嗎?只有你才最懂我,是你的詩歌情書打動了我的心,我這么多年苦苦等待的人——就是你呀!石湘,我——愛你!” “不,你不懂,朋友妻,不可欺!” 石湘強壓住洶涌的心濤,違心地拒絕了紫瑩奪路而去,臉色刷白錯腳亂步地仰天長嘯:“有心摘花,無力回天!我自吟詩向天笑,他日揚眉劍出鞘!” …… 一個月后,石湘瞞著紫瑩和郭成,悄然辭去了軍工廠工作,踏上了南下的列車。……不久,紫瑩輾轉打聽到了石湘的下落,毅然放棄了公職,追尋石湘的足跡而去…… +10我喜歡
南秀山 臘月二十八,家家戶戶貼門畫。黑牛家中的大鐵門上竟貼上一幅紅紙黑字的大雙喜。 黑牛三十出頭,墩墩的個兒,又黑又胖,身體壯得象頭犍牛。黑牛從小死去爹,他和娘相依為命。以前是因為家中貧窮說不上媳婦,自從改革開放以來,農村實行責任田,搞科技種植,還允許農民發展養殖業,做生意搞經營。黑牛開始騎著自行車到各村收購塑料廢品,現在他竟在村里辦起了塑料加工半成品小作坊,生意做得紅紅火火。如今黑牛家中慢慢地富裕了,母子倆生活越過越甜蜜。媒人整天如穿梭似的在黑牛家中出出進進,都是因為嫌棄黑牛年齡大而告別。真巧,西莊有個叫蓮花的姑娘,年方二十五歲,因娘去世早,爹有病欠下五萬多元債務,黑牛家中有錢他讓媒人先送去五萬元作訂婚禮,蓮花爹很受感動,他就同意了這門親事,就把喜事的日子訂到臘月二十九日。 臘月二十九這天,黑牛家中熱鬧非凡,墻外那棵大楊樹上綁著一個大廣播,廣播里播放豫劇抬花轎,還有嗩吶奏樂百鳥爭嗚……村主任是喜總,他指揮著忙客攜雞的,放炮的,抬禮盒的,開車的,迎新娘的一切分工行動。天到午時,迎親的花車就從西莊上把新娘娶了過來。拜天地,入洞房,鬧新房,一道道程序走來,不知不覺到了傍晚,黑牛忙忙碌碌地招待客人,滿臉汗水,滿面笑容,那張黝黑的臉膛上顯示著黑里透亮,滿面春光。誰知新娘子蓮花滿面苦色,一股股淚水不住地流著。 晚飯后,鬧洞房的小伙們看到新娘子滿面淚水的樣子,一個個都掃興而散了。當黑牛關上房門時,新娘子蓮花突然跪倒在黑牛面前,哭著說:“大哥,請您放了俺吧?俺求求您……” 黑牛感到很吃驚,他向前一把拉起新娘子說:“你這是咋嘞?不要這樣……” “大哥,俺已經有對象啦,俺不能對不起他……”新娘子哭著說。 “那你爹為什么還把你許給俺?”黑牛不解地問。 “因俺是自由戀愛,爹嫌他窮,不讓俺愿意他。因爹有病,又花了您的錢,所以爹就強迫俺嫁給你……”新娘子滿面淚水,泣不成聲。 心底善良的黑牛,他覺得婚姻大事不能勉強,他認為強扭的瓜不甜。這當兒,黑牛拉開房門,對蓮花說:“妹子,你走吧,俺不強迫你……”新娘子蓮花立即從地上爬起來,向黑牛深深鞠了一躬,轉身向門外走去…… 臘月三十日早晨,黑牛娘聽兒子說,他把新娘子給放走啦,便大吵大鬧黑牛:“你真是混了頭,咱花五萬塊給你娶了個媳婦,一夜沒過你卻把她放走啦,咱落了個人財兩空呀,我的老天爺呀……” “娘,你別哭啦,你聽兒說,蓮花她有心上人啦,那男的出外打工啦,準備掙錢給蓮花爹治病,咱送她的錢,她說算是借咱的,以后還咱哩。娘,她即然不愿意,我認為強扭的瓜不甜,捆綁不能成夫妻……”黑牛一番話說動了娘的心,娘擦了擦眼淚站起身來向屋里走去。 正在這當兒,蓮花爹拖著久病虛弱的身子,硬把蓮花又送到黑牛家里。臨走時,他對黑牛娘說:“嫂子,人俺給你送來啦,你一定嚴加教育,俺走啦。”蓮花爹說吧就蹣蹣跚跚地回家去了。 這天夜里當黑牛試探性地欲與蓮花要同床時,突然,蓮花再次雙膝跪在黑牛面前,淚珠象斷了線的珍珠,一串串地往下掉。 “黑牛大哥,你就饒了俺吧?你要強迫俺,俺就只有一死了……”蓮花說著就往屋墻上撞頭,黑牛一把拉住蓮花說:“蓮花,俺不強迫你,你別這樣,反正咱也沒領結婚證,也不算夫妻,今晚我再次放你走,你別回家了,干脆你到車站搭車去找你男朋友吧,你要回家你爹更生氣。” “那以后俺爹咋辦呢?”蓮花擔心地說。 “以后大叔由我照顧,你放心地走吧!”黑牛說著從衣兜里掏出五百塊錢塞進蓮花手里。蓮花很感動,這當兒,蓮花給黑牛“叭,叭”磕了兩個響頭,驀地被黑牛一把拉了起來,就這樣黑牛又第二次放走了新娘蓮花。 正月初一五更里,黑牛和娘都起了個大早。他燒鍋娘做飯,水開了娘下餃子,黑牛點起鞭炮,“噼里啪啦”震得天上的星星直抖動。餃子下好了吃飯時,娘讓兒子去喊媳婦蓮花起床過新年,一塊吃餃子。 這時,黑牛雙膝跪在娘跟前,對娘說起他第二次放走新娘蓮花的原因。娘一聽,頓時火冒三丈,她罵了黑牛一陣后,就坐在地上大哭起來。黑牛慌忙起身苦著臉安慰娘說:“娘,大年下哪興哭的,過新年越快樂越好呀!娘,兒給你說實話吧,我壓根就沒有看上她,又瘦又矮,根夲不配俺。再說啦,我心中早有意中人……” 娘不哭了,擦了擦眼晴,望著兒子問:“牛,誰配你,你看中誰啦?” “咱莊寡婦劉雪花。” “啊一一”娘一聽瞪大了眼睛,半天沒有緩過神來。 “娘,你咋嘞,我娶雪花你不愿意?” “雪花可是個能女人,是咱莊上的養豬大戶,男人死后,撇下一雙兒女,還有個瘸腿公公,多少媒人給她說媒她都不嫁,不知為什么?” “就是為了我唄!”黑牛一笑說。 “想得怪美,她圖你個啥?” “娘,你還不相信呀,我已經入她的股啦,協助她擴大規模,辦個養殖場。” “誰說的?”娘問。 “雪花說的。” “你同意啦?” “同意啦,雪花還說,以后咱倆家合成一家,同吃同住同養殖。” “我和她公公咋辦?” “同贍養。” 黑牛娘聽兒子這么一說,驀地破啼為笑地說:“我也同意,我也贊成,吃吧餃子你去雪花家里給她公公拜個年,別忘了給她那倆個孩子壓歲錢。你和雪花再一塊到咱家里給我拜年,我和雪花俺娘倆拉一拉,看你說的話是真是假?” 黑牛笑了,娘也笑了。黑牛趕忙打開電視機,讓娘看春節晚會,自己卻唱著小曲高高興興地向雪花家里奔去…… 【組稿 汪葆夫】 +10我喜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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